坐在静静的夜里,欣赏着沁人肺腑的音乐,不禁想起我和音乐的情缘。
我对音乐的喜爱,不知源自何时。
关于音乐最早的记忆应该是小时候在父母带领导下看革命京剧样板戏的时候。在七十年代,农村里没有娱乐活动。唯一让全村人振奋的要属看电影了。而电影翻来覆去放的最多的就是《沙家浜》《智取威虎山》等几出样板戏,大人们几乎人人都能哼几段。我的父亲则可以整出整出地唱下来。每当心情好的时候,父亲便会给我们表演一段。受父亲的影响,我也便学会了几段,有时和父亲一起唱,觉得很有意思。记得当时有收音机经常播放一出河南坠子《打黄狼》,因为听得次数多了,一次和母亲一起推碾子的时候我竟然一下子把全段都唱了出来,让父亲大大地夸奖了一番,从那以后,便隐隐约约地喜欢起音乐来。
十岁那年,我随大姑到油田上学,那里的子弟学校条件好,有专业的音乐老师上音乐课,还有一个由二十多名学生组成的器乐队。记得第一次音乐课上,音乐老师弹着我从没见到过的脚踏风琴教了一首歌,好象是《我们的田野》。我感觉那首歌好听极了,便学得很用心。当老师让同学单独演唱的时候,班里没有一名同学敢唱,我便主动站起来唱了一遍。第一次和着音乐唱歌,我感觉自己一定唱得很不错,记得当时是很让老师表扬了一番的。后来经音乐老师推荐,我便进入了学校少先队六十多人组成的合唱队。
合唱队经常在周日和同样由学生组成的器乐队一起排练,排练的曲目有《让我们荡起双桨》《少先队队歌》等等。每个六一儿童节还要到周边的礼堂演出。记得学校还专门为参加演出的我们组织过一次到千山的夏令营。
上初二时回到老家。当时我哥在县城上高中,每次回家,他都把在学校音乐课上学到的歌教给我听,当时向哥学的歌有《思念》《少年壮志不言愁》《五星红旗迎风飘扬》等。记得当时河北电台中午一点有一个每周一歌节目,我们家没有收音机,每天吃过饭便跑到同学家听收音机。那时流行的歌曲《回娘家》《趁你还年轻》《风雨兼程》《妈妈的吻》等等,收音机每次唱两遍,听到三四遍就学会了。
后来,村子大队里买了一台彩电,每年的初夕,大队的电视房里便挤满了看春节晚会的人。像《我的中国心》《垄上行》《冬天里的一把火》就是我和哥一起挤在大队电视房里听到的。
上了高中,在一名音乐老师的引导下,我决心学音乐专业,虽然班主任极力反对甚至找到那位音乐老师做工作,都没让我改变主意。但因为学校没有专业的音乐辅导老师,要考音乐专业非要到省会去参加辅导,要花很多钱,我清楚这是我贫困的家庭难以承受的,在鼓了几回勇气之后,最终没能向父母开口。虽然不能学音乐专业,我还是自己订了一份《音乐周报》,跟着上面的介绍练习发声,学校到我住的地方有大约一公里的路程,每天下了晚自习我都按报纸上的方法练着发声走过那一段漆黑的路。也常常可以感受到路边行人异样的目光。在高二的一段时间,我每周都教我们班的同学唱一首歌,有好几首都是我听一遍后千方百计找到歌词和简谱自学后教给他们的。前些年同学聚会,不少同学还能记起我教他们的歌呢。“我们相见的时候,热情洋溢在心头,这情景还没看够,我们又要分手。歌声代表我的心。掌声阵阵暖心头。今夜里我们一起。把欢乐撒向九州……”
后来上了大学,再后来参加了工作。还是会学唱一些歌曲,还经常参加学校的一些演出。淅渐地又接触了一些轻音乐,还玩过几天的吉他,但也许是性格浮躁的缘故吧,对什么都是浅尝辄止,入不了门。再后来,渐渐地新歌学得越来越少了,常在耳畔萦绕的,还总是年轻时听过唱过的歌。而且每听一首歌,便会勾起一段记忆。
音乐,虽然没有成为我学习的专业,但它就像一个老朋友一样,始终伴随着我的生活。我对旋律有一种特殊的敏感。一段喜欢的旋律,哪怕只听过一遍,再次听到时也像老朋友见面那样熟识。可是总也记不住曲名和歌词。我想,这也没什么,对于我这样的草根爱好者,只要能享受音乐的乐趣,它叫什么名字填什么歌词又有什么重要呢?
或许,我在前世和我钟爱的音乐有个约定:今生不做她的臣民,只做她忠实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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